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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地图

2000-07-05 来源:中华读书报 丁当 我有话说

虽然阅读地图的能力是人类所特有的,但人并非生来就能读图。这里有一个不断观照现实自我训练的过程,中小学生的地理课因而大有必要。给我印象最早最深的地图,无疑是历史教材上帝国主义妄图瓜分我国的那幅,列强被画成践踏我羸弱国土的猛兽,十分形象而且令人惊心。后来集邮,知道全国山河一片红的典故,可见弄个地图绝非儿戏,哪怕就指甲盖那么大的地方。

上学时,赶上学校图书馆处理旧书,结果翻捡出一大册二战时美国海军在太平洋战场的军用地图。五十年前的东西,印得那叫一个精美,花了五毛钱买下,一读就是十来年。

我保留着一张三尺见方的中国地图,就是最普通的那种,上面用红色的麦克笔标出了我此前十年周游各地的路线,前一阵子收拾杂物,又将它翻出来,捧读了半个下午,少不了长嘘短叹一番。那是我一个阶段的最具体不过的自传。

我老婆到北京四年,出门仍然不辨方向,地图于是成为她手提包里跟小镜子一样必不可少的重要物品。我也经常成为地图的作者,她要去什么地方,常常头一天晚上告诉我,等她睡了,我就会画图出来,放在早餐的桌子上等她醒来自取自用。比起正式的出版物,我的地图显然更适合她,最显著的优点是上面从不标东南西北,一律是前后左右。应了这书中的一句口号:“人人都可以制作地图。”

我从著名的《经济学家》杂志的网络版上下载了一个屏幕保护程序———一个不断旋转的地球仪,当你的鼠标在其中一处稍作停留,屏幕上就会显示出这是哪个国家,以及该国的人口、面积、语言,时区以至GDP等一系列数据。

国内也有这么一个网站,其中有一些省会城市的地图,但却粗糙得很,没什么实用价值。

上个月,《星期日泰晤士报》给订户派发了一张光盘,是关于伦敦市的电子实拍地图。好大一张“鸟瞰图”,大概是使用五角大楼间谍卫星的技术拍摄制作的,因为通过不断地zoomin,你甚至可以看清街边茶馆摆放的桌椅板凳。《纽约时报书评》好像也登过这么一份广告,不过当然是纽约市的电子地图。不知我们的北京、上海、广州什么时候也能弄出这么好的地图来。

《新闻周刊》上介绍过一个叫“纽约的哥”的电脑游戏,其中给你分配的角色是纽约的一个出租车司机,其街道,建筑,红绿灯甚至单行线什么的都跟实际一模一样,不断有乘客上车,要你在规定的时间内去这去那。又联想到咱们自己,也能开发出这样一个游戏该多好呀。警察盯着,乘客催着,份儿钱逼着,人潮如海,车流如织,比那地广人稀的纽约更不知先天就多了多少紧张感和戏剧性。

说起游戏,地图在其中的作用绝对不可忽视,《三角洲部队》、《生化危机》这样的游戏缺了它你就成了无头苍蝇,而有些即时战略游戏,像《红色警戒》、《帝国时代》你根本就是在一张大地图上战斗呢!

不知道将来的地图会是个啥样子,电子化是肯定的,我老婆出门带一个巴掌大的电脑就行了,里头是个全球定位系统,走哪儿指哪儿,到了路口就叫一嗓子:向右转!要不就喊:立正!咋了?——再一看,前头下水道的井盖没了。

再往远处想想,星际旅行的时候,地图又该如何呢?怎么也得是三维的吧。出了太阳系,飞向人马座,兴许还用得上四维的地图。

高高兴兴看完了这书,美中不足是没怎么提我们伟大祖国,好像地图全是西方人弄出来的。君不见“图穷匕首见,荆轲刺秦王”的段子,讲的就是燕国督亢的地图,时间上虽然不及古希腊,总还能赶得上古罗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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